弋凫与雁

互相尊重,爱好和平

【迟偃】边庭春

  *极端北极圈,孩子要饿死了,自割腿肉自娱自乐的产物

  *字数6000+,不知所云,人物ooc预警

  *我爱迟将军,我爱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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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离正月初一仅剩半个月的时候,庭州百姓家家户户都开始置办起了年货,远行的游子也都纷纷归家团圆。铁勒人大败后十年内不敢来犯,新登基的皇帝也为庭州拨款重建,连日瑞雪预示着来年的丰收,庭州上下一扫往年忧虑饥馑的阴霾,人人面色红润喜气洋洋。




  ——唯有庭州主帅迟岸青,抱臂站在城门前瞪着眼前的红袍青年,脸色臭得让守城士兵们纷纷退避三舍,一眼都不敢往这边斜视。




  那青年顶着迟大将军阴沉的目光却是泰然自若,先是仔细检查了马车是否牢固舒适,再慢条斯理地将妹妹扶进马车安顿妥当,又对着妹夫谭玶事无巨细地叮嘱了一番,待确保万无一失后,才从容地转身走到迟岸青面前。




  迟岸青斜着眼看他:“你不是要自己跟着一起去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武偃抱着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展颜一笑,语气颇有些促狭:“迟大将军这是舍不得我了吗?”




  迟岸青哼笑一声:“呵,别做梦了小呆瓜,你爱去哪去哪和本将军有什么关系。”




  武偃摸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跟着清清他们回关内……要不这样,只要你开口跟我服个软,承认你不想让我走,我就留下来陪你过年。”




  迟岸青面容扭曲,大概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成了被拿捏的一方,咬牙切齿挤出一句:“你这小王八蛋……”然后掩盖般地大声嗤笑道,“你做什么梦呢,要走赶紧走,别在这儿碍本将军的眼。”




  武偃遗憾地摇了摇头:“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后悔啊迟大将军。”说着翻身上马提缰转身,挥了挥手留下一句“那我走了”便纵马跑到了队伍最前面,只给迟岸青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连个头都没回。




  迟岸青目光复杂地盯着那人越来越远的身影,待看不见了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天上开始飘雪都仿若未觉。




  一个守城门的军士终于忍不住,偷偷摸摸地往这边瞅了好几眼,就当他怀疑自家将军这是想把自己变成雪人时,却收到了对方猛然回头的一记眼刀:“看看看,眼睛这是不想要了?怎么站岗还需要我再教你一遍?”那语气像是吃了炮仗,量还不少,“下了值给我滚去校场,本将亲自训你!”




  军士眼前一黑,预感自己恐怕要在伤兵营躺到过年了。




  02




  这是武清清嫁给谭玶后的第一个新年,于情于理都应随谭玶回乡面见族亲。谭玶的家乡离庭州不算近,作为远近闻名的宠妹狂魔,武偃理所当然地要护送妹妹一同过去,而这一走至少两个月,自然不能和迟岸青一起过年了。




  ——至少,迟岸青和庭州将士们都是这么以为的。




  而武清清在心里呵呵一笑,顶着迟大将军时不时飘过来阴沉目光,特别想拿剑戳死这个抢走哥哥还不知好歹的混蛋。




  已经结束嘞!她武清清失宠了!再也不是哥哥心里唯一的小宝贝了!哥哥居然真的要抛下她去和那个大坏蛋一起过年了!




  武清清在心里绝望呐喊,神思恍惚,直到武偃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才回过神来。




  “清清,想什么呢?”武偃无奈地笑着,“我说的话你究竟有没有记在心上啊?”




  此时他们正处在离开庭州后的第一个驿站,武偃本就只打算护送他们到这里。此时就要和妹妹分别了,自然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哪里没有思虑周全,可这小丫头居然还能跑神。




  武清清一把抓住哥哥的手,用含了水光的眸子盯着他看,弱小可怜又无助:“哥……你真的要回去和那个坏蛋一起过年?你真的不要我了?”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武偃反握住妹妹的手,“等你们探完亲回来,我们不是又能团聚了吗?或者……过段时间我去看你,也是可以的。”




  “这不一样!”武清清伤心极了,“我们从小到大都是一起过年的!从来没有在这一天分开过!呜呜呜呜呜——”




  武偃叹了口气,心中也是极为不舍,却依然带着歉意开口道:“抱歉清清,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可是……”他沉默了一下,声音微涩,“铁勒进犯刚结束不久,庭州军死伤大半,连陈小将军都埋骨沙场……军务繁重,他伤势未愈又无人可用,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武清清眼圈红了,嗫嚅着道:“我明白,我都懂……可我真的舍不得你……”




  “清清已经是大姑娘了,”武偃揉了揉她的头,一向沉稳坚毅的刀客此刻眼底也有些晶莹,“听谭玶说,他的族亲都是和善亲切之人,清清又这么讨人喜欢,这个新年你会拥有很多新的家人,”他伸手把妹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所以我也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边关,对不对?”




  “……嗯。”




  武清清抱紧了哥哥,小声答了一句,却是终于哭了出来。




  03




  除夕夜,庭州军中大摆筵席,除去今夜轮值之人,其余无公事在身的将士们都在帐中大快朵颐。觥筹交错嬉笑怒骂,帐外是皑皑雪原北风凛冽,帐内是灯火通明炽热如春,那几个月前惨不忍睹的牺牲仿佛被这白雪、被这笑声所掩埋,成为一场无人愿意再去回首的噩梦。




  辞旧迎新除夕夜,若是真的能将伤痛拂去,让这饱受战火摧残的城池迎来新生,那么这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的胜利,倒确是值得一杯庆功之酒。




  迟岸青坐在主帅之位上,看着下面东倒西歪笑成一团的将士们,难得有些沉默。




  武偃已经离开半个月了。




  迟岸青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个小混蛋,但那一袭红袍却又无时无刻不往他脑子里钻,尤其是在微醺的当下,更是趁着他意志薄弱时霸占了他整个心脏,好像很满,又好像很空。




  迟岸青很少喝酒,身为庭州主将,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来应对一切突发危机,一城一军的安危尽数系于他一身,他紧绷着神经从不曾有丝毫懈怠。




  可今日,不知是战事告捷边境终于安稳,还是除夕之夜氛围太过浓烈,抑或是被内心不知名的情绪驱使,他极其难得地有些醉了。




  那股情绪惹得他极为烦躁,头脑昏沉间,他眯起眼看向乱哄哄的人群,皱起眉头问了一句:“陈鹤轩呢?这小子又跑哪儿去了?”




  此言一出,距离他较近的几个军士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未发一言。而没有听到这句话的人也被这里诡异的气氛所感染,放下酒杯有些疑惑地望向这边。




  沉默就像是海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翻涌。等他回过神来察觉自己说了什么话之后,整个帐篷都陷入了难言的死寂。




  迟岸青握着酒杯的手用力得指节发白,僵直了一会儿,他放下酒杯向帐外走去,脚步有些踉跄。走到帐门时,他停顿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我去醒醒酒,大家接着喝啊,说好了今夜不醉不归呢不是。”




  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在这个日子里提起伤痛并非他的本意,可他也知道,有些情绪是洪水,一旦开闸就再也没有止住的可能。




  在他身后,沉默许久的营帐中传出的一声恸哭,终是打破了这个夜晚美满的假象。




  若是真的能将伤痛拂去,让这饱受战火摧残的城池迎来新生……可有些伤痛,是注定无法轻易拂去的。




  04




  迟岸青坐在陈鹤轩的墓前,脑子里乱哄哄的。极寒的北风吹得他头痛欲裂,不但没有醒酒反而更难受了,特别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连远方的雪原都是黑色的,差点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和那个小瞎子一样得了雪盲。




  他其实不知道要和陈鹤轩说些什么。以前在这小子活着的时候,两人说得最多的要么是边防军务,要么是兵法推演,可现在人都没了,还是让他歇歇吧,就不拿这些东西来扰他清净了。




  这么一想,陈鹤轩一直将自己当作兄长,可自己似乎一点都不称职,连个媳妇都没给他找,老陈家就这么绝后了。




  哦,迟岸青昏沉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我们老迟家似乎也要绝后了。




  想到这儿,那个红袍青年的身影又一次挤进了他的脑海,这次就像生了根一样再也赶不走了。




  武偃,兔崽子,小瞎子,小混蛋……




  扔下我一个人跑去关内快活。他恨恨地想着,等这小混蛋回来,我一定要……我一定要……




  ……我一定要……怎么样?




  想到这儿他愣住了,忽然发觉,自己好像拿那个人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论武功,他和自己不相上下,论嘴上功夫,自己就算赢了也没用,论职位……那人到现在还是一介白身,并无军籍。




  迟岸青忽然有些后悔,他想起自己曾说不在乎那人有没有军职,可是现在却又想,自己怎么能说不在乎呢?如果那人有军职,那就是自己的下属,自己就可以用公差把他拴在身边,而不是像这样说走就走,像是永远也抓不住的风。




  是的,武偃就像是一阵风,漂泊也自由,无论是停留在惠王府还是京城,亦或是自己的庭州,那都是随风的心意,没有人能够强留住一阵风。




  迟岸青的后背用力抵着墓碑,呼吸有些急促,这种难以掌控的感觉令他陌生,也令他生出从未有过的慌乱之感。




  可他又怎么舍得……怎么舍得用官职束缚住那个人,这黑暗的官场自己已是无法脱身,怎么能让他与自己一同深陷泥潭。武偃来自渺远的江湖,那双眸子在历经沧桑后依旧纤尘不染,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那席潇洒的红袍永远是这雪原上最鲜亮的一抹风光,如跃动的火,也如热烈的血。




  武偃就像是一阵风,可也正是这阵风从曾经的自己面前吹过,带来与沉闷官场中完全不同的清爽气息,才能一直牢牢抓着自己的目光,直到他为此沉沦。




  瞻前顾后,患得患失,迟岸青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如同春闺女子一般为一个人愁肠百结,这般懦弱让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差点跳起来离开这片墓地。但还没等他起身,厚重的狐裘便迎面罩了下来。




  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恼怒和满满的无奈:“迟大将军,你是想在除夕夜冻死自己吗?”




  05




  迟岸青披着狐裘坐在自己帐中的床上,被烈酒和寒风弄晕了的脑子还无法理解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是……武偃?可他不是陪那个小丫头入关了吗?所以自己这是想他想得出现幻觉了?可这幻觉有点太真实了吧……所以自己这是在做梦?




  武偃看那人一脸呆愣地望着自己,觉得新奇又好笑,没想到平日里精明又高傲的迟将军还会有这么傻乎乎的一面。




  武偃学着他平时捏自己那样,狠狠捏了一把他的脸,看他一脸迷惑丝毫不反抗的样子更来劲了,两手搓着他冻得发白的脸颊,直到把它们搓得通红才住手,而迟岸青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武偃居然从那双总是含了戏谑的眼瞳中看到了一丝难过。




  武偃一直觉得,自己总是被这家伙欺负就是因为自己太心软了,这不,一看到这人的这种眼神,又想到他除夕夜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陈鹤轩的墓前发愣,就又不忍心欺负他了……明明这可是报复他的大好机会,千载难逢的那种。




  武偃摇了摇头,对自己的心软简直无语,刚想起身出去看看为这家伙熬的药,忽然被攥住了手腕。




  那只手明明很凉,却让武偃莫名觉得发烫。他有些羞怒地想要甩开,却发现那人用力得如同铁箍,只得没好气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还算数吗?”迟岸青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武偃疑惑不解,他本不想和一个醉鬼多话,可又实在挣不开那人的禁锢,惦记着炉子上的药只得敷衍了一句,“算数算数,当然算数。”




  没想到此言一出,那人攥得更紧了。




  “那你别走,”迟岸青低声道,“我不想让你走,我想让你留下来陪我过年。”




  武偃怔了一瞬,忽然意识到了迟岸青问他“算不算数”的究竟是哪句话——离开前,他曾在庭州城门口对他说,“只要你开口跟我服个软,承认你不想让我走,我就留下来陪你过年。”




  ……这下他是真的心软了。




  武偃叹了口气,转过身注视着难得坦诚的大将军,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嘴硬呢?”说着又掐了一把他的脸,“清醒的时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只有喝醉了才能说一句人话是吧?”




  武偃这一下用得力有点大,迟岸青似乎是被掐清醒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眼神还是有点迷茫:“我……不是在做梦?”




  武偃心里不是滋味,又叹了口气道:“做什么梦啊……你清醒一点,我没和清清一起回去。”顿了一下,他又别扭地解释道,“我说要陪她入关,是骗你的……谁让你总是欺负我,还不许我让你紧张一下了?”




  迟岸青难得没接什么话,只是把他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一些,又迟疑地叫了一声:“……武偃?”




  “嗯,是我。”武偃一边答着,一边把他身上的狐裘往上拢了拢,“我才离开几天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大夫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不要碰烈酒也不要受凉,你倒好,完全把大夫的话扔进茅坑了是吧?陈将军不在就没人管着你了是吧?这内伤你是不想恢复了是吧?”




  在认清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后,迟岸青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心脏像重新活过来了一般砰砰直跳,开始往混乱的大脑供血。他一把将那人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搂着,喘着气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小混蛋……你居然骗我!你知不知道我……”他顿了一下,掩盖什么似的狠狠咬了一口怀里那人的肩膀,虽然隔着厚重的布料只咬到了满嘴风雪的气息。




  “迟岸青!”武偃挣脱不得,恼怒了一瞬之后却又平静下来,习以为常一般选择放弃挣扎,“你还真是属狗的。”




  “哼,小傻子连骂人都不会,”迟岸青轻蔑道,那声音里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了,光是胸腔里传来的有力又轻快的跳动都能感受到他几乎冲破胸膛的喜悦,“老实交代,这半个月你跑哪儿去了?”




  武偃翻了个白眼,故意气他:“去找了个姑娘成了个亲,这次回来就是跟你告别的。”




  迟岸青捏着他的脸,语气十分危险:“再胡言乱语,嘴唇给你亲烂。”




  “迟岸青你这个老王八……”武偃掰开他的手,语气十分不善,“我为了给你求医,跑了八百里去找江湖上有名的医仙,又为了回来陪你过年,一连几日不眠不休跑死了两匹马,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迟岸青一怔:“你说什么?”




  武偃哼了一声,扭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你在铁勒一战中受的内伤一直好不了,再拖下去势必积重难返,我知道医仙手中有一个奇方恰巧能够调理,又与他有些交情,就跑去求方了。”说着掐了一把那人的胳膊,真的有些生气了,“要是知道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还自作多情个什么劲?爱死不死。”




  “我……”迟岸青难得语塞,过了一会儿才闷声道,“我错了行吧。”




  他又紧了紧怀抱,语气有些紧绷:“求方……那人对你提出什么条件了吗?”




  似是感受到这人若无其事的外表下暗藏的焦急,武偃很没出息地又一次心软了:“……放心吧,他与我是老朋友了,只不过是拉着我下了三天棋,又让我给他采了三斤名贵药材,还替他试了三种新研制出来的安神药罢了,要不是这样我早就能回来了。”




  “你是真傻吗?”迟岸青气急败坏,“药怎么能乱吃?”




  “人家可是医仙,而且这只不过是安神药而已,”武偃若无其事地说,“这几天我睡觉都比原来好了,醒来后神清气爽身体倍儿棒。”




  迟岸青瞪着他,胸口起伏不定看起来是气坏了。武偃自知理亏,却碍于面子不肯承认,只气鼓鼓地扭过头去,耳朵尖却都红了。




  “……小傻子,”迟岸青兀自生气了一阵,最后声音却弱了下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那就闭嘴,你少说两句话我能多活三年,”武偃轻笑一声,推了推那人的胸膛,“行了快放开我,炉子上煎的药都快烧干了。”




  迟岸青这次很顺从地放开了手,任他掀开了帐门。若武偃此时回头,便会看到那双风雪中淬炼出寒芒的眸子中,此刻只剩下一汪沉静的春水。




  爆竹声忽然震耳欲聋地响起,兵营中传来一阵大笑与嚎哭夹杂的喧哗。有一缕风从青年掀开的缝隙中溜进帐篷,迎面扑到迟岸青的脸上,凛冽却又柔和,像在冰雪中探头的绿芽一般坚韧。




  是边庭的春风。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除夕已过,现在是新年了。




  “武偃。”他注视着那人深红色的衣袍,映在帐外的皑皑雪色中,如跃动的火,也如热烈的血。




  武偃无奈回头,挑眉道:“又怎么了?我劝你让我赶快……”




  “新年快乐。”




  武偃愣了一瞬,很快便勾起嘴角,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开怀的笑意:“新年快乐,我的大将军。”




  帐外,兵营中的喧闹尚未停歇,大笑与欢呼却逐渐压过了悲泣。并非遗忘同袍的牺牲,只是正如这被春风拂过的庭州土地,厚厚冰雪下涌动着的生机,在经历一冬严寒后终是在冰雪的夹缝中顽强生长,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守望着这片苦寒土地上的人们,让那名为希望的种子重新在庭州的春天绽放。




  迟岸青忽然觉得,用“风”来形容武偃,似乎不够准确。




  风漂泊也自由,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却有着适合自己的归处。不同于京城的风那样香气奢靡,凛冽又温和,历经沧桑后的不染纤尘,皑皑雪原上跃动着的火焰——




  武偃是风,是庭州的风。




  无需禁锢,他注定要停泊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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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作给大家拜个早年吧(如果有人看的话,北极圈の悲伤.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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